无法驾驶

混乱中立写手

【联五】诡计与谜题

CASE 1 致命线索

 

 

在灰雾围绕的市中心,王耀带着他建筑设计师的新身份,一本护照,和同名同姓的假居民证重新安定下来。他不用担心生计,前几年大把大把流进口袋的钱足够过个五六年的高阶层生活。在这个出门就是摩肩接踵的地方,与其说他整日无所事事,倒不如说这个男人又开始他所谓的,四处体验人生。

 

 

 

然而不过几个星期,也许只有几天,这里就因他的到来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——或者是王耀自己。

 

这个落成不过三年的新辖区,从无人岛到枢纽,度过了一段各方虎视眈眈不得安枕却相安无事的日子,终于在高度紧绷的情况下戳破了那层保鲜膜。


市中心医院发现男尸。

 

 

 

国际警察的警车一路拉响警铃驶至现场,几个值夜班夜班的医护还在门诊门口争论。

刚从家里赶来的院长见警方来了,连忙迎上去。

 

法国的探长弗朗西斯被指定负责这次事件。他在头顶反射探照灯灯光的院长开口解释前,用手势制止了他。院长讪讪闭上嘴退到一边。

刚好是短假的最后一天,弗朗西斯出门时只匆匆披了件深灰色风衣,在十一月的天气里有些单薄。面上没了平日调情说笑的表情,这是“第一次”,如果他搞砸了,不仅是他,他身后的一众都会成为众矢之的,最后成为交战的首要目标。

弗朗西斯看着身后一队人道:“工作吧。”

 

西北角迅速拉起黄色警戒线。

弗朗西斯凝视着载有警员和两个目击者远去的警车,然后收回视线,扫视现场。

死者西装革履,面朝下倒在墙边,双脚正对着医技楼后门,身下的砾石也沾有血迹。

一边在拍照取证,弗朗西斯沿着被圈画的边界线踱步,依次经过墙角,医技楼,放射楼,和标示医疗垃圾堆放处的小黑屋,又回到抛尸点。

 

“探长,在往东十五米处的草丛发现疑似凶器的匕首,上面没有指纹,刀身有血,看血液的状态大致和案发时间吻合。”

“做的不错。法医到了吗?”弗朗西斯站在尸体右侧,询问拿着证物袋的小伙子。

“刚打过电话,布拉金斯基法医说他在路上了。”

 

  

三分钟不到,这位身上只套了件短袖的硬核俄国法医,开着还在磨合期的新车飙到医院。

伊万和弗朗西斯点过头,瞟了眼现场,带上手套,开始着手尸表检验。

 

“死者是拉丁裔,55到65岁。死亡时间半小时以上…致命伤为双刃利器从死者前方造成的一处穿透伤,伤口长4到5厘米,看位置已经损伤内脏。基本排除自杀…无约束伤和抵抗伤…西装和颈部皮肤上沾有白色粉末,取证,送一份到实验室…”

 


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左右。

案发是晚上十点半左右,值班的医护不多,连同保安,当然再加上之前那两个发现尸体的清洁工人,询问工作不是很重。

可惜除了确认死者身份之外,暂时没有任何线索,匕首和上面的血液还需要送回去鉴定。

 

满场的警员和晃来晃去的手电继续忙碌着。

 

“探长,死者系该医院一癌症病人的父亲,病人三天前下午刚确认死亡,据护士所说,死者单身,除了去世的女儿外没有其他亲属。之后会进系统确认情况。”弗朗西斯下属的一名警员拿着过来报告。

 

伊万站起来,脱下橡胶手套,向一边的弗朗西斯走去:“怎么说?”

弗朗西斯看了看惨白的路灯,挑眉,“继续吧,我叫人先把尸体送回警局。”

 

 

 

警局窗外的天已经泛白,伊万结束毒理检测的取样,往隔壁化验室走去。

 

从尸体上提取的微粒样品应该已经鉴定出一部分,不知道那个中国的实习生找到了什么。当然如果没有找到什么,伊万还真不敢太为难这个实习生助理,虽然有真才实学,但毕竟是靠熟人介绍空降的。“熟人”的背景真是令人畏惧,在这个势力布置完全的岛上还能下手的人不容小觑。

 

他敲了敲敞开的门然后走进去,正在震荡试管的实习生回头看了他一眼,维持着面无表情报告:“外套上有白色粉末,加上稀硫酸,与硫氰酸铬铵试液反应后有淡红色沉淀生成。”

“我建议你完整地说‘死者的外套’和‘白色粉末的水溶液’。”

“琥珀酰胆碱,医用麻醉。”王嘉龙把试管放回架子上,表情没有丝毫改变。“另外,从死者外套上找到的其他微粒均来自医院病房,以及尸体所处的地面。”

伊万沉思了一会儿,“尸检出来的各项生理指标没有发现异常,死者并不是死于注射琥珀酰胆碱导致的窒息。”

“我还没有说完。”王嘉龙挑眉,“医院使用琥珀酰胆碱是配成溶液注射。而死者的血钾浓度正常,说明没有琥珀酰胆碱的残留,死因确实是内脏损伤和失血过多。极有可能是凶手或者死者,不小心把琥珀酰胆碱的粉末沾到身上。”

“很好,就这样写报告吧。”谁来告诉他这是今年刚来的研究生?太凶了吧,伊万感到即将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阵阵寒意,“我去...嗯...泡杯咖啡,你要吗?”

“不了,谢谢。”

 

伊万回到总办公室,一边倒咖啡一边将结果简短转述给弗朗西斯,随后拿着马克杯回去完成剩余的工作。

 

 

弗朗西斯很烦躁,他忍不住想去挠头,又怕掉发。

 

这天重新审问了医院当值的人员,并把重头放在能接触到琥珀酰胆碱的两个配制室人员身上,仍然一无所获,两个小伙子差点被他的脸色吓得哭出来。

 

等他在医院收完场回到办公室,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。弗朗西斯从办公桌地下翻出条毯子盖上,准备睡几个小时。

 

 

 

   因为以前在街区空地上打太极被围观,王耀吸取教训,如今只能在阳台上练练,反正十六层楼的空气好。这套房子挺不错的,为了符合身份,他直接拿了堆设计图和装修公司协商。

他刚坐下来啃了一口咸菜馒头喝了一口豆浆,电话铃便造反似的响起。

 

王耀看到来电显示是那个男人的名字,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,他认命地把手机贴到耳边。

“我是王耀。”

“我的天,你终于接电话了!呃,我是亚瑟,你还记得我吧?”对面传来柯克兰探长焦急的声音。

“当然,”虽说王耀经历丰富,但不可能不记得拿过同一管润滑剂的人,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那个...呃...我们有个案子...希望你能过来...看看...”对面传来柯克兰探长扭扭捏捏的声音,“虽然我们警方轻轻松松就能解决,但是我们知道你的能力勉强比得上本探长,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...”

王耀叹了口气,英国绅士这个恼人的性格还是没变。

 

 

王耀坐进外面等待的漆黑警车,转头就看到了当年和自己并称“颜值收割机”的高中同学,弗朗西斯。

其实他们感情不算差,王耀想,只是没有到滚上床那一步。天,今天他怎么总想到那边去,一定是太久没吃肉的缘故。

 

二人不过相视一笑。

王耀关上半开着的车窗,一边道:“我以为你早该升去管理层了。”

“坐办公室身材容易走样。”对方甚有闲心说俏皮话。

“行了,别当我不明白。”王耀似有似无叹了口气,接着问道:“不是亚瑟的案子吗,怎么你负责?”

弗朗西斯勾起嘴角一笑,“是我的案子。他打赌输了,被罚打电话给你。怎么样?平常头上端着一碗水的柯克兰探长向人求助。”

王耀身为糟心事其中的一个角色,当然知道他们来来回回纠纠缠缠,别问为什么,熟人好下手嘛。“你最好小心点,风水轮流转。说正事吧,从目击者开始告诉我。”

弗朗西斯点点头,事无巨细陈述案件的全部。

 

“.....目前有用的物证就是琥珀酰胆碱粉末和匕首。”弗朗西斯直觉这件案子不是太复杂,只是缺少一个突破口而已。

王耀把信息过滤了一遍,看看窗外路段,已经快到警局。“劳你去把报告拿过来,我在车上看就好,等下直接去市医院。”

 

他想着尽快掌握全局,最好能直接负责这个案子,看来是做不到了,毕竟他在这里只是个赋闲在家的建筑设计师,附赠人类学家的假文凭罢了。比起满足自己令人畏惧的控制欲,王耀现下还是想好好活着,平平安安过完年再说。

 

 

 

王耀把视线从医院监控室的显示屏上转开,平铺直叙地对着弗朗西斯的双眼,“虽然摄像头设在了堆放医疗垃圾的区域,但死角在靠近草坪的地方,只要贴着医技楼西北墙也可以避开,凶手想必了解这一点。再去问问当晚当值的内部人员。”

“希望能问出点什么。”弗朗西斯从耳边拿下一支铅笔,放回桌上的笔筒。

 

“姑娘们,如果你们能告诉我当天医院使用药品的情况,那我将会感激不尽。”王耀以一种友好而随意的方式坐在医院接待室的椅子上,面带笑容询问在药房配药的三位女医生。

最年轻的抢着开口,另外两个有些不满地瞟了她一眼。“先生是想问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吧!那天领药的是Smith医生、Davis医生和Brown医生,领的都是用于手术的麻醉药。我记得...嗯...我把需要配置溶液的药品送去制剂的时候有一袋破损了。”

 

王耀抬头与一边站着的弗朗西斯对视一眼,随即上身微微往前靠了些,“你能记起那袋破损的是什么药吗?”

“我只记得下面一行的化学式是...C14,H30,Cl2...后面是什么来着?”

王耀从搜索引擎中退出,“C14H30Cl2N2O,琥珀酰胆碱。”

“对对对!是这个!您真是太厉害了!”姑娘满眼亮晶晶盯着王耀,直到旁边两位轻声咳嗽提醒才继续说,“我担心有污染,报备了这件事之后,就把那袋粉末和医疗垃圾一起扔了。”

 

“对了,”王耀食指敲了两下桌子,“那两个目击者,你们都认识吗?”

“是的,当然。”年纪稍大的护士回答,“医院的医疗垃圾是由他们所属的清洁公司负责的,案发当天刚好是他们轮班。”

“真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公司还会不会和医院合作。”

 

“十分感谢您的配合,三位可以回去工作了。”王耀站起来,同女士道别。

 

弗朗西斯目送她们小鹿乱撞地离开,拨通电话,“把两个目击清洁工的身份背景发给我,我去所属的清洁公司走一趟。”

他把手机放回口袋,看着王耀在笔记本上写字,“如果刚刚我还在想你这么问的原因,”

“匕首是很普通的规格,要入手不会太有帮助,而且没有指纹,无法找到匹配的样本。所以现在呢?”王耀合上笔帽。

“清洁工人在转移垃圾的过程中不小心沾上了粉末,然后转移到了死者的外套上。王耀,我不得不承认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。”

“哦,聪明,请别使用这个老土的词。”

“随你高兴吧,侦探。”

 

    

在弗朗西斯同意让王耀坐到驾驶座后一秒,他就感受到了表盘指针飙上两百码的快感。等王耀一转一踩精准倒进车位,他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。

 

“天知道你和伊万一起开LSRV会出什么事。”弗朗西斯微微颤抖着关上车门。

“LSRV?”

“最高时速3218公里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弗朗吉!请务必帮我和那个谁搞到这辆大宝贝!”

“省省吧,为了你自己珍爱生命。”弗朗西斯从风衣内袋里拿出证件,转向面前目瞪口呆的门卫,“条子、呸,警察,请你们老板出来。”

“哦、当然。”保安认真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,以确认不是抢来的,“我打电话通知,两位请到大厅等。”

 

二人走进办公区的大厅,从墙缝里渗透出来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不快。

不多时,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步迎出来,“哈哈哈哈两位先生,公司正在开会,让二位久等了,不知有何贵干?”

“这两个人有印象吗?”弗朗西斯拿出那日目击者的照片。

“有有有,都是我的员工。”男子点头哈腰,一张脸笑得沟壑纵横,“这个是乡下来的,还有一个是城市户口。”他指着照片说道。

出乎意料的,清洁公司的老板给出了另一个嫌疑人,且记为C。说是C在上高中的时候经常被一个政治老师责难,还曾经给老板看过同学会的照片。

 

“可信吗?”从消毒水房间出来后,王耀不免眉头紧锁了一会儿。

“按那老板说的,动机成立。”弗朗西斯系上安全带,踩下油门。

“你会想要杀死小时候让你难堪的老师吗?”

“我最多就想过让他丢饭碗而已。”

“好吧,保留意见。”王耀挑眉。“不在场证明待查。如果C是除当日目击者外的第三人,A和B要么毫不知情要么就是共犯,毕竟目击和案发时间这么近。”他从档案袋里拿出报告,又仔细看了一遍。

 

 

车在红灯前停下,弗朗西斯拿起手机,准备打给下属,“先再审一审A和B。好好问问这三个包裹严实,带着口罩和橡胶手套,不会留下指纹或者任何DNA的人。”

 

 

弗朗西斯和王耀到了警局,转过雪白墙壁的一个拐角,迎面撞上了老朋友亚瑟,见对方极不情愿地朝他们撇嘴,“喏,C的资料。”

“多谢。”王耀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头,“好久不见,你还是这么有活力。”

“你就省省吧。”亚瑟看向弗朗西斯,问他还有什么事

弗朗西斯头也不抬就回了句不客气赶人。他哗哗翻着文件,“C毕业的高中和死者任教的确实是同一所学校。”

“不在场证明呢?”

“他当天晚上咳...被妻子查房,两位女士都可以证明。”

王耀挑了挑眉,“好吧,没有第三人。现在呢,可以去审讯我们最后的嫌疑人了吗?”

“当然了,先生。”弗朗西斯弯腰伸手,“您请。”

“呵,无聊。”亚瑟不想再看这两个家伙幼稚地玩闹,把手插在裤口袋里,快步离开。

 

 

A绞着手铐在审讯室灰暗刺骨的椅子上坐下,畏畏缩缩地,把他混圆的下巴抬起一个低微的角度,打量坐在他正前的金发探长,和倚在无光角落的亚洲男人。明明昨天还在消化着发现血腥尸体的后劲,今天却被当作嫌疑人铐了起来。

 

弗朗西斯打断了他显而易见的考量。

“你瞒了不少啊。”他往后靠上椅背,闲暇以待,等着接收后头的信息。

“我没杀人!我根本不认识他!相信我!”

“对了,”王耀两步走出角落,“就算你不是凶手,只是共犯,也得拖进去关个多久吧?”

 

“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?”

“听到B叫我的名字,我才冲过去看,你们去问B啊!他会为我证明的!”

“哦?这么说来,你没有嫌疑,倒是B?”弗朗西斯双手撑上不锈钢桌面,视线直射A绿豆大小的眼睛。

“对!对!我想起来了!”A似乎找到了漂浮的稻草,“那天来医院的路上堵车,B说要下去抽一根,我从后视镜看到他走到卡车后面,好像还弯腰摸了摸轮胎。我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,他说没事...快到医院的时候卡车突然爆胎,A让我去借工具修车,我、我就去了。”

“你去了多久?”

“十、十五分钟,不,二十分钟左右。先生,我没有嫌疑了吧?”

 

弗朗西斯和王耀等着B被送进审讯室。他接了个电话。

“找到证据了吗?”

“查了监控,确实和A交代的一样。幸运的是那天的医疗垃圾还没处理,找到了染血的白色连身衣和橡胶手套,但DNA鉴定需要时间。”

“那也足够证明了。”

 

 “两位先生,”B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请问我犯了什么事吗?还是A诬蔑我,说我行为不正常?”

王耀轻笑:“诬蔑与否,可不能听你的。”

弗朗西斯将桌上的证物袋用指尖一推,“是你把钉子扎进轮胎的吧。”

“怎么可能!不是路上有钉子轮胎才会漏气吗?”B瞪大眼睛,很是惊异。

“不错的表演。可惜沿路的摄像头已经告诉我们真相了。”王耀鼓了两下掌,也不知道是为了哪句话。

 

B的面部微微抽搐,整张脸都要阴郁起来,又在下一秒回复迷茫无辜。

 

“你认识死者吗?”

“我跟他无怨无仇,我没有杀人动机啊!”

“那就是认识?”弗朗西斯拿出一张照片,是从死者女儿的手机里找到的,当然里面不止这一张。“你和他死去的女儿好像关系匪浅啊,她手机里还有你们的合照。你说呢?”

 

B看到相片,神情又瞬间变得柔和而爱怜。他缓慢的伸出手,轻抚过女子姣好的面容。“你们不知道,她是怎样的美丽、生气,你极尽溢美之词,也无法描述的美。在我知道的每一个人中,只有她是唯一的。”

 

“所以当她离你而去,你怒火中烧,恨极了那个老家伙。你故意使轮胎漏气,好调开A,再打电话给死者,说要见他一面。当你看到那张和她如此相似的脸,怒意翻涌,匕首就狠狠捅进他的腹部。他的血沾到你身上,这让你无比恶心。所以你脱下外衣和橡胶手套,从车里拿出新的穿上,再把旧的扔进医疗垃圾箱,反正不会有人发现。当A回来,你刚好作出倒垃圾的样子,装成自己才发现那里躺了个人。就这样,你杀了她唯一的血亲?那你真是够爱她了。”弗朗西斯作出张嘲讽的脸。

王耀在阴影里赞赏地挑眉,这家伙进步了。

 

“别提那个老头!就是因为他我才不能和Saracen结婚!他觉得我家穷,连大学学费都付不起,觉得我辍学去当清洁工没出息。可我真心爱着Sara!我们都爱着对方!他挡在两个相爱的人中间!我只要一想到离开我的怀抱,绝望的Sara,我可怜的Sara,我无法忍受他活在这个世上!”

 

B很激动,他重重地用拳头砸向桌面,以释放他剩余的冤屈,一如曾坐在这个小房间里其他的一样。

 

“所以你就杀了他。”弗朗西斯依然保持平静。

“对!是我!他害得两颗心彼此分离,害得Sara郁郁而终!”B瞠目欲裂,好像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
 

王耀走过去按铃,叫安保人员进来,“带走吧。”

“可他在拒绝你之前,就收到了Saracen的病危通知书。”王耀对着B的背影陈述,他又习惯性换上了那副高高在上的,悲天悯人的表情。

 

 

“对了,”王耀叫住弗朗西斯,“你有没有收到警告什么的?”

弗朗西斯撇了撇嘴,“百分之百有,看看受害者的国籍你就知道有多麻烦。”

“虽然你说我是阴谋论者,但是这件事绝不是偶然,你懂我意思吗?它过于平淡了,在这个岛上发生的一切,都绝不是偶然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档案

CASE 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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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发时间: 9月29,22:31

案发地点:市中心医院

凶手:医疗垃圾清洁工人B  

杀人动机:凶手认为死者妨碍他和前女友交往

死者:男性,63岁,美国公民

死因:内脏损伤和失血过多。

有效物证:匕首上死者的血迹,死者外套上的琥珀酰胆碱粉末,白色连体衣和橡胶手套上死者的血迹,橡胶手套内凶手的皮屑

证人:夜班护士,清洁工人A

结案时间:10月5日

本案责任人:探长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

法医:伊万·布拉金斯基 

法医助理:王嘉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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